享受难得温存之际,门被扣响了。
“谁啊……”沈南方小跑去开门,不出所料是欧阳明和伊织樱,沈南方视线越过两人,没找到绯村北斩的人影。
“别找了,他要回去照顾小村千代,不顾我劝,走了。”欧阳明先让伊织樱进房间,自己才跟着走进去。
宋卿卿望着二人情侣般配的模样,不由八卦起来,“你女人?”
奇怪,宋卿卿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日语。
伊织樱低下头去,躲在欧阳明的背后,不敢去看那个无论世间那个女子与之比较,都会自惭形秽的漂亮姐姐。
“您就别欺负她了。”欧阳明拉住伊织樱的衣角,安抚着拍她的肩膀,让她坐在沙发上,宋卿卿的旁边。
欧阳明提了提手里的便利店袋,“我又买了些便当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填饱肚子要紧,都吃些吧。”
“买奶油冰棍了吗?”宋卿卿翘着二郎腿,哼着小调,眸子里两轮弯月一样的光。
“没有。”欧阳明忽而记起宋卿卿很爱吃奶油冰棍,倒是他疏忽了。
“算咯,现在也不是很想吃。”宋卿卿靠在沙发垫上,她拿起放在身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。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,是关于昨晚大妖混战的,电视台的直升机将那一幕完整清晰的记录了下来,作为头版头条二十四小时在各大频道播放,一时间整个霓国的民众都炸锅了,纷纷走上街头游行,要让一直在心里尊奉的阴阳师给一个交代。
宋卿卿看着屏幕里愤怒的人流,举着写满标语的牌子,和前来镇压的警察发出激烈的肢体接触,到最后军方不得不启用高压水枪,冲散人群。有人在逃跑的过程中摔断了腿,趴在湿透的马路边,痛哭流涕,眼神绝望。
“所有的信仰都是有代价的,当信众觉得你配不上他们的供奉时,反抗就开始了。”
“不懂。”沈南方挠挠头。
“会懂得。”宋卿卿低声说,“迟早的事儿。”
伊织樱面色惨白,眸光闪动,她眼神呆滞的看着电视上导播的画面,这个可怜的十八岁少女连恐怖电影都不敢看,如今更是被实打实,发生在身边的暴乱吓得抱紧膝盖,缩在沙发一角。
“去安慰安慰人家。”宋卿卿吃着饭团,饶有兴致的说。
“去嘛去嘛。”沈南方也跟着帮腔。
欧阳明坐到伊织樱身边,小心翼翼的把刚剥好的橘子放到她唇边,像是喂食一只心爱的宠物,动作轻柔,生怕引起她的过激反应,一溜烟跑到看不见的地方。
“谢谢。”她的声音透着浓浓哭腔,可可怜怜。
她张嘴,一口吃掉整个砂糖橘,两边腮帮子鼓起来,如同嘴里塞满瓜子的仓鼠。
欧阳明忽然觉得一股奇怪的冲动鼓舞着他,黑棕色的眸子中,伊织樱羞涩的偷偷看他,眨着眼,简直可爱到爆了!
于是他选择遵从这股冲动的选择,用手捏了捏她的小脸,伊织樱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,她如一道闪电般跳下沙发,跑进了厕所。
“现在怎么办!?”欧阳明扭头求救。
“挺好啊。”宋卿卿脸上仿佛写着“母凭子贵”四个大字,她看欧阳明的眼神也的的确确,真真实实像是在看儿子。
沈南方惋惜的叹气,要是有手机就好了,他一定要把欧阳明现在这一刻的惶恐表情记录下来,以后放到他的婚礼大屏,好好地笑话笑话他。
“先别去管你的小女友了,说说正事,到底发生了什么,说好来接我的人会是说中文的炎国道修,结果怎么变成了讲日语的霓国阴阳师?”宋卿卿一脸没好气,“我好不容易从他们手里逃脱,又被两头修行不满一千年的妖物欺辱,真是晦气!”
她手一拍沙发,这栋老旧的情侣酒店自地基晃了三晃,摇了三摇。
欧阳明忙放下手里刚开盖的酸奶,他在大脑飞速的整理好思路,细细的组织好语言,接下来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将众人来霓国后所见、所知、所闻,用最精炼的字眼,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宋卿卿。
“霓国暴乱,军方警署的兵力应该都被派去镇压了,距离这里最近的欧阳家产业在哪儿?”宋卿卿沉声问。
欧阳明指尖点了点侧脑门,“我去便利店的时候顺便记下了公交站的地图,出门左转十里外有一家凯特龙国际石油贸易有限公司,是我们家族的产业。”
沈南方无语,一时间他不知自己是该赞叹欧阳明脑子好使,还是羡慕欧阳家家大业大,产业遍布天下。
“那还在等什么,现在就出发,趁乱混进去。”宋卿卿大手一挥,她的出现为彷徨徘徊的霓国二人组指明了方向,而且她修为强大,还是个很好的保镖。
欧阳明偷偷松了口气,接下来的事,一定会好办起来的……吧?
玻璃大厦建于道路两侧,阳光通过无数玻璃无拘无束的漫射。宋卿卿的信用卡还能用,她毫不犹豫的给自己和伊织樱换了一身行头,上身白色碎花小吊带下身一条短短的热裤,简约的日常风,头上还架着一副墨镜。
伊织樱和她风格差不多,少女第一次穿这么大胆暴露的衣服,一双手遮遮掩掩的不知该放哪儿。
“这样真的没问题吗?”欧阳明抬头看着大厦上挂着的自己公司的logo,有些害怕这是个圈套。
宋卿卿白了他一眼,“你自家公司怕什么,我可还等着你公司的财务给我报买衣服的钱,你小女友身上穿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。”
穿过那扇旋转的玻璃门,鞋子踩过明镜般的大理石地板,欧阳明走到前台,漂亮优雅,身穿ol职业服装的女孩立马起身相迎。
“您好,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。”
“我想见霓国凯特龙分公司的执行董事,拜托了。”
“很抱歉,要见董事的话,恐怕您需要预约……”
“我是欧阳家少主欧阳明,我想你也看了新闻,不可能认不出我的样貌吧?”欧阳明摘掉墨镜口罩,虽然他不喜欢借用家族权势,可事分轻重缓急,事态早已不允许他任性地遵守某些东西。